沈宣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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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德符】818我学长和他男朋友的相知相识


求求上天赐我一个对象让我秀回去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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﹤<<《818我学长和他男朋友的相知相识》



#总是被朋友秀恩爱是什么感觉#

#盘点C国最甜情侣#



0.


RT。


坐标京都A大,大一新生,什么专业就不说了,等会儿被扒出来我得上学院墙。


像我这种成天住在墙上吃瓜的,最怕就是这种瓜田里吃到自己头上的情景。


u1s1,我也是第一次在微博上回答这种话题。


好了,开始了。


Action。




1.


我和我学长,还有他对象,我们三个人呢,属于是那种青梅竹马,一块儿长大,小时候的日常,就是我和他对象上树掏鸟窝,下河摸螃蟹,泥巴坑里打滚,学校里炸茅厕。


学长呢,是个比较温柔斯文的三好学生,穿着白衬衫自然是不可能和我们两个一起上蹿下跳的,一般就是在旁边看着我们,让我们玩的不要过火,到饭点了喊我们回家。


完美的三角形。


当我知道他们俩谈恋爱了以后,我一度以为我们的三角形要倒过来,一家三口,爸爸妈妈还有我。


后来证明是我想多了。


三角形还是那个尖朝上的三角形。


一家三口还是那个学长带俩娃的一家三口。


Perfect!




2.


学长比我大两岁,比他对象大一岁,成绩比我们俩好太多太多。


他对象,我暂时简称为F好了,不然等会儿混乱了我还得帮你们捋。


我和F,属于是同一类学生中的不同分支,我们俩成绩都是一般,区别在于,F是不想学习,我是学不会。


我能考上A大纯粹是学长他们高三给我补课的功劳,疯狂补疯狂补,补得我昏天地暗日月无光。


然后爬上了A大的分数线。


F,中学的时候,桀骜不驯,经常在星期一开大会的时候上主席台做检讨,检讨写得是字字珠玑,情真意切。


校长听完都觉得孺子可教也,下回应该不会有下回了。


只有我知道,只有我知道。


F的检讨是学长改过的,大刀阔斧改得面目全非的那种。


F原来的检讨书,充满了“我道歉了,但我下次还敢”的自信,属于是我看完了已经在琢磨要不要让救护车在学校外提前候场,以备不需的那种自信。


我在星期天的晚上,偶然看到了这份检讨,忧心忡忡地捧着薄薄的一张纸,感觉自己捧了个倒计时12小时的炸弹,跑着去找学长拆弹。


学长看完之后,笑了。


无奈又意料之中地笑了,还没有等我说话,就抽了支笔出来,像平时批改我们俩作业那样,勾勾圈圈点点叉叉,改完了之后拍拍我的肩膀,让我别着急,去找F了。


我寻思着这俩打起来的概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,谁知道正值青春期的F会不会叛逆到连自己的邻家哥哥都打。


于是我跟上去了。


于是我看到学长站在F的门口,征得同意之后开了门进去。


偷听别人讲话委实不太好,我只能蹲在楼梯口眼巴巴地看。


学长速战速决,十分钟后就带着F出来吃晚饭了。


我扒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地看。


F低着头,跟在学长后面,手里捏着检讨,路过楼梯口看见我,翻了个小小的白眼。


转头就被学长逮了个正着,后颈被警告似的捏了捏,F直接炸了毛,一巴掌拍开,瞪了学长一眼,直接跑下楼没影了。


学长转头看我,一弯温和的眉眼,笑容里带着无奈。


……等等。


他们是不是……从那个时候,就开始眉来眼去了?


……


淦。




3.


F高一的时候,出了个事。


这段已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啊,别急着骂我揭人家伤口。


F的爸妈,失踪了。


在一个很平常的一天,也没留什么话,给F做了早饭之后出门上班,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。


到现在。


F被学长带回家了。


我那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的,对待F像对待我祖宗,只有学长,学长把F带回家,和以前一样喊他吃饭,喊他写作业,喊他睡觉。


我那个时候其实有点不理解,我觉得F经历这么大一个事情,心态估计都崩了,我们更应该像呵护新生儿一样呵护他。


等大一点想来,F可能,对我这样对待易碎品的态度,更加不自在。


他不需要呵护,也不需要同情。


F,是天上飞的风筝,学长,是风筝线,F飞过云端,飞过月亮太阳,然后转身,回到学长手上。


我大概是,站在地面上,看放风筝的人。


F有个绝活,他吹口琴贼好听,有时候都不需要口琴,给片叶子都能吹。


我记得那是一个有火烧云的傍晚,初三的我和高一的F,还有高二的学长,一起骑自行车回家。


路过一个篮球场,昨天下了一场雨,场上积着水,还有一些看起来还算新的运动器材。


F爬到双杠上坐着,从口袋里摸出口琴,抵在唇边。


“个人演唱会,”他说,“门票回去给,一人20块。”


我翻白眼。


F根本不在乎我翻白眼,试了一下音就开始吹。


吹的是《送别》。


那天的云是火红火红的,远处的青山被镀了一圈金色的光。


篮球场上的水坑倒映出天上的云,一片树叶落下来做船,在云海里航行。


我蹲下来系鞋带,站起身回头就看见,学长坐在自行车上,披着霞光,目光专注,眉眼含笑。


看坐得高高的少年,把口琴声吹至云上。


当时没觉得有什么,现在想想……


F可能是吹给他父母听的。




4.


学长在21年的夏天,正式从高中毕业了,最后一天考试,我和F一人一把透明底橘子伞,一人一个旺旺碎冰冰,站在校门口接他回家。


榕城的夏天总是热得紧,树上的知了滋儿哇滋儿哇地叫,我们俩站在树底下嗦碎冰冰,瞧着大门打开,学长穿着校服走出来。


F的旺旺碎冰冰还没吃完,叼在嘴里就走过去,橘子伞往学长头上一遮,我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那里叨叨:“谁让你不带伞,晒死你活该!”


我:?


你倒是把伞挪开让他晒死啊哥哥。


我支着伞跟在他们后面往家里走,一路走过街心公园,走过F吹口琴的篮球场,走过小区门口的水果摊。


学长的父母去京都出差,他和F最近都在我家吃饭。


我第一个进了门,换鞋子的时候没看见他们跟进来,踩着拖鞋去楼梯口看。


就看见,楼里拐角,一把橘子伞。


学长站在伞下,倾身亲在了F的唇上。


那天的光线很好,外头阳光灿烂,透过窗户招进来,把伞上圆滚滚的橘子照得发亮。


少年在光中接吻,心事都藏在伞下。


我自觉捂嘴,偷偷摸摸地缩回去,还贴心关了门。


说来惭愧,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。


屋里打伞,长不高啊。




5.


开学前一个星期,学长飞去A大了。


我特别严肃,特别认真,当天晚上就拉F促膝长谈。


我质问他谈恋爱为什么不告诉我,F轻描淡写:“忘了。”


听听这是什么话!听听这是什么话!


谈恋爱居然忘了告诉我!还是和我们共同的另一个小伙伴谈的恋爱!


岂有此理。


我怒斥其不仁不义,F白我一眼:“你现在不是知道了?”


我:“确实……但是这是我自己发现的啊!”


F说,结果没差。


还说,既然我发现了,那就帮帮忙。


我一时心软,想这俩人应当是不被世俗接受,只能偷偷摸摸地互诉衷肠,罢了,我就做那只扑棱扑棱飞的青鸟好了。


然后,F每个星期的星期六,都让我去邮局帮他寄信。


为什么呢?


因为他高三了,周末不放假。


这个逼。




6.


22年,F高考。


学长临时要参加个项目,说是赶不回来,我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撑着橘子伞去接F回家。


F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学长,整个人明显有点怏,快走两步,接过我手里的伞,还有我本来要给自己吃旺旺碎冰冰。


刚走几步就被小姑娘拦住了,对方红着脸支支吾吾,明显是要干点让自己青春不后悔的事。


我和F对视一眼,自觉回避,退到五步之外,还转了个身。


周遭人声鼎沸,熙熙攘攘,我撑着伞站在人群里,突然有些恍惚。


我好像看见学长了。


……


……


不是好像,我看见学长了。


草草草F你男朋友来了你那里好了没有!你拒绝一下用得着那么长时间吗!


学长看见了慌慌张张的我,明显也看见了后面接受告白的F,还竖起手指,示意我不要出声。


淦。


F,兄弟救不了你了。


我闭眼为F默哀,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下一瞬,穿着校服的F从我身边擦过去,一路快跑,穿过拥挤的人群,扑进学长怀里。


我看见F在笑,虽然那个笑转瞬即逝,虽然F抱了一下就别别扭扭地站直了身子。


就是那一瞬间,我突然就意识到,这对小情侣已经许久未见。


隔着许多个独自努力的日夜,隔着榕城到京都近两千公里的距离,隔着千山万水,还有整整四个月的时间。


我又想起那个,有火烧云的傍晚。


学长望着的少年,终是落到了他的眼里。




7.


后面,后面就没啥好讲的了,F为爱疯狂,生生抛下同为学渣的我努力奋斗,跟着学长一块儿去了A大,然后两个人对着高三的我,弱小的我,展开了惨无人道的补课。


那年暑假和寒假,充斥着F恨铁不成钢的“你怎么算不明白”“你怎么这个也不会”“你到底听没听过课”。


我怒而反抗,决定要和F打一架,然后学长一手一个拎回家,变成学长温柔授课F阴阳怪气。


我高考的最后一天,这俩人都来接我,我理直气壮地抢了F的碎冰冰,拿走了学长的橘子伞。


小情侣撑什么两把伞。


大一回家过年,学长和F出柜了,把爹妈吓得当晚就睡不着了,苦苦思索一个晚上,第二天起来,多给了F两个红包。


这是我爸告诉我的。


F拿着双倍红包,百思不得其解。


我帮他拆了红包数,闻言头也不抬道:“二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呗。”


然后被F追了两条街。


大年夜放烟花,我偷偷看见这两个人躲在角落里接吻。


学长的爸妈有没有看见我不知道,反正我爸妈肯定是看见了,当天晚上,我看见他们俩往红包里塞百年好合,还有白头偕老的小纸条。


愿,我的兄弟F,和我的兄弟学长,白头偕老,百年好合。


从时光初始,走到岁月迟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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